母孕儿种

落叶海

“小蛋子，小蛋子！”

4 |# l/ a9 A4 n& l　　我正在村边的打谷场上与小伙伴们尽情地玩耍着，二楞子远远地跑了过来，
他一边跑着一边冲我挥舞着脏乎乎的小手，同时上气不接下气地喊叫着：“小蛋
, f& j' }: k  Q9 _6 p2 Q, J, ^子，小蛋子，不好啦，你爸爸摔死啦！”

7 R( D6 d9 I7 Q6 D2 {7 u6 h* z/ j& i# N　　“啥！”我惊叫一声，扔掉手中的杨树枝条头也不回地向村子里跑去。

+ O- M4 g  \  A; J' L# Y　　“爸爸，爸爸！”我一边发疯般地奔跑着，一边哭哭咧咧地喊叫着，我爱爸
# l8 e5 \) C& _9 n, a. d9 e! {$ E爸，我的爸爸在村子里以老实厚道而出名，人们都叫他老软大，意思是爸爸这个
人老老实实、软软乎乎、大大咧咧。与爷爷截然不同，爸爸从来不骂我，更不打
3 l- K+ |& q, w* ~1 y& i我，可是，我可爱的爸爸突然之间就这么死掉啦，我，我从此再也没有爸爸啦！

1 `7 O! m/ g4 N! Z　　“爸爸，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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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s/ d& }7 U, L. I( e& l- B　　在村子的中央，新落成的贸易大厅里挤满了前来看热闹的人，闲极无聊的村
民们岂肯放过这难得遇见的、血淋淋的一幕，大家伙你推搡着我，我拥挤着你，
4 X! P+ e: P" u- W' _" F5 P一个个争先恐后、骂骂咧咧：“哎呀，哎呀，挤什么啊，挤什么啊！”

1 `% Y/ f: {& {/ s# e5 D　　“哟，摔得好惨啊，咋淌了这么多的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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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大家让一让，让一让，老软大的儿子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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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g: _: T. G' n　　这一声喊叫果然十分奏效，村民们非常自觉地给我让出一条狭窄的通道，从
' I- q5 B: ]9 ]8 v8 V+ D这条弯弯曲曲的人缝之中，我看到了可怜的爸爸仰面朝天地横陈在凉冰冰的水泥
地板上，后脑海渗出一滩赅人的血渍。

" I. |' u- X2 g* O8 D+ _　　“爸爸，爸爸，爸爸……”

　　我悲痛到了极点，我一边呼喊着一边不顾一切地扑倒在爸爸业已僵挺的身体
* v" [2 }% s; R5 B7 I- V& y上，我拼命地抓扯着爸爸脏兮兮的、挂满油漆的工作服：“爸爸，爸爸，爸爸…
1 c/ X/ ]1 p' ]! J! d+ @  F…”

　　爸爸依然静静地仰躺着，一双友善的大眼睛紧紧地闭合着，留着小黑胡的上
. I3 a7 L3 a; Y( U" O, _嘴唇微微开咧着，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可是却又没有说出来。爸爸黑沉沉的面颊
充满了痛苦和绝望的神色，从他那紧锁着的眉宇间，我看到了爸爸在生命的最后
一刻所流露出来的一丝淡淡的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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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3 x" N3 i4 D( i* t　　“爸爸，爸爸，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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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继续拽扯着爸爸的衣领，成串的泪水流淌到爸爸的衣襟上，爸爸依然双目
" n1 ~: ?1 l' n* W' N1 Q6 D0 \紧闭，嘴角还是微微地张开着，我的眼睛渐渐地模糊起来，久久地望着爸爸的面
颊，迷茫之中，我发觉爸爸的脸上显现出一种无奈的怅然。

2 J% H2 C* b1 I/ @4 z　　“别哭啦，孩子。”不知是谁无情地把我从爸爸的身上拽起来，然后生拉硬
9 }% V/ z3 m2 m扯地推上了汽车，我迷迷乎乎地来到了无比陌生的火葬场。村民们东跑西颠，吹
胡子瞪眼睛地忙活着，而我则坐在汽车里望着高耸入云的、吐着白雾的大烟囱发
, @5 W" e6 E  V/ Z, b# ~呆。

　　“嗨，这可真是的，谁想得到哇！”车里的几位老人闲得无事可做，相互之
/ s; A; n9 e4 {  @6 x间叽叽喳喳地嘀咕着爸爸的死，“村长就是他妈的没正事，什么事都愿意赶时髦，
就咱们这么个小破村子，非得让大家伙凑钱盖什么、什么贸易大厅，嗨，这回可
' x# L4 Z9 o7 j$ F7 y0 [好，大厅是盖好啦，人也摔死啦！”

　　“那又能怎么样，摔死了也跟村长没有任何关系啊，这活是村上包给他们爷
1 ]5 z, N  D; i% `/ x; y+ W+ E俩的，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无论出现任何事故，村长不负任何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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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也怪，这活多好干啊，大厅盖好啦，村长准备往外出租，每个摊位都
, F' V* [2 G! i+ J划出了一定的面积，然后再写上号码，这站在梯子上就往墙壁上写呗，一号、二
号、三号，就这么一直写下去……可是，这梯子咋就倒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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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h# ?4 x! l8 K3 H/ i$ \% w　　“是啊，梯子是咋倒的呢？”

% j/ W9 J8 m" [& D. U　　“听人说，老软大跟他爹包了写号码这活，老软大站在梯子上写，老软大他
- n( i/ j) @- u  B' R9 A& X爹帮着打个下手，老软大让他爹拿点什么东西，他爹听到后，一转身，脚掌不小
6 f2 h" R6 J% z$ G' _# ^. ?心碰到了梯子，结果，梯子就倒啦，老软大后脑摔到了地板上，结果，就，摔死
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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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t/ g& V8 o8 }/ o' y9 ?, d! C% Y　　“是吗，梯子是老软大他爹碰倒的！”

　　“真的，不信你问老地瓜去，当时他在场，老软大摔倒后，两眼死死地盯着
他爹，只说出半句话，就咽气啦！”

　　“哪半句话？”

　　“”爹，你……“，就这半句话，然后就咽气死掉啦！”

　　“完事喽，完事喽！”

& R0 y; Q+ I; Z) p9 h1 ?  D　　忙忙碌碌的村民们打断了几位老人的话，不知是谁将一个冰冷的、坚硬的木
6 a" e! e. _- x8 O2 g% r% G' v匣子塞到我的手上：“小蛋子，抱好啦，这是你爸爸的骨灰盒，你是爸爸唯一的
儿子，去，抱着骨灰盒到车队的前面去，你要给爸爸打顶头幡，车队到了村里后，
1 V1 P8 W! t5 V( l你再把爸爸的骨灰盒埋葬到村边的祖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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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我被村民们安排到最前面的一辆汽车上，汽车启动后，我低下头去默
6 Z+ Y3 b4 i2 g- z+ H默地望着手中的骨灰盒，爸爸，几个小时之前还是生龙活虎的爸爸此时此刻令人
不可想像地变成了一把碳灰，极不情愿地蜷缩在狭小的木头盒子里，我久久地注
视着木头盒上爸爸的遗像，爸爸也和蔼可亲地望着我，那微微开启着的嘴角似乎
0 W3 A( k5 v* a+ u8 L5 z) Z" J5 a正在向我嘀咕些什么？

# S, Y1 K7 X$ S　　我突然想起刚才几位老人的话：“老软大他爹不慎刮翻了梯子，老软大临咽
4 ^$ P1 x2 G6 M) i6 ]& ^0 r& f3 U气前只说出了半句话：”爹，你……“”

　　“可恶的爷爷，”我心里恨恨地骂道，“不得好死的老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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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L, h8 j! }% s6 q! o. ?　　我恨爷爷，从我记事起，爷爷跟爸爸总是吵架，有时吵到激烈之时，两人竟
4 m5 m5 {& c8 g$ m$ p然抡起镐把和铁锹，在院子里练起可笑的武把操，我依依稀稀地记得，每次吵嘴
以及武斗的起因，似乎都与妈妈有关。老实厚道的爸爸从来不会骂人，两人吵架
! w% Y* s# N/ v& c( u* X+ U时，我的耳朵只能听到爷爷在喋喋不休，嘴角里泛着脏乎乎的唾沫星子，而妈妈
* t) Q; q( j* b! r9 r3 T则捂着脸嘤嘤地抽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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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F- Z! M/ r1 h　　“不要脸的老东西，”爸爸实在气极啦便声嘶力竭地吼叫道，“不要脸的老
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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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9 z0 D. r+ e% e- Z. P: }3 ~% H　　从爸爸笨拙的嘴巴里流出来的永远都是这句话，他大概不会骂别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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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Y2 ]& ?, l& \* T8 ^8 E3 ^　　“小蛋子！”我还很小的时候，村子里那些好事的无聊之人总是嘻皮笑脸地
9 P1 p1 K$ M2 k9 }, G摸着我的脑袋瓜，然后不怀好意地问我道，“小蛋子，你是谁的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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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 E& Y& {7 \7 |6 `　　“他爷爷的，嘻嘻嘻……”

　　“也有可能是老软大，没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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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老软大爷俩的合种吧，哈哈哈！”

' t% Z7 N& v: Q& O4 q- [( o　　“哦，原来是双交种啊，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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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P3 Y* r* M" @2 X* x　　“……”

" Z3 _- {! W( `　　我恨爷爷，是他做的好事，把我的来历弄得不明不白，使我在村子里受尽了
侮辱和讥讽，在小伙伴们面前永远也抬不起头来，无论是谁，稍微不高兴便会顺
嘴骂道：“小杂种，小杂种！”或者是：“你爸爸是个老王八！”或者是：“你
爷爷是个老掏扒！”还有更为恶劣的：“你妈妈让爷俩操！”

, P- o6 S# j+ q: R6 S　　“到喽，到喽……”

( O+ j: }0 g4 W& p+ [　　车队缓缓地停靠在村边的小松林边，人们接二连三地跳下汽车，我在村民们
$ J$ u4 f1 Q0 Z5 u2 Q* z的吩咐之下捧着爸爸的骨灰盒泪眼汪汪地走进了小松林，这里是村民们最后的归
宿地，我家也不例外，我家的祖坟就在小松林的西北角，热情的光棍汉大栓子早
; O9 W- G( v; a2 Y已在我太爷的坟旁给我爸爸挖好了并不太深的坟坑，人们叮嘱我跳到坑下把爸爸
, C4 E4 j' S' O( Y8 b! L的骨灰盒放置平稳，准备添土掩埋，我哧溜一声滑进了坑里，然后又举起双手接
过村民们递下来的骨灰盒。

　　土坑的四壁是湿乎乎的潮土，散发着令人恶心的腐烂气味，我摒住了呼吸希
) [) c0 O4 K* g9 _3 _! O7 {/ }望早日结束这件并不喜欢的工作，我捧着爸爸的骨灰盒小心奕奕地蹲下身去，我
将爸爸的骨灰盒轻轻地放置在光棍汉大栓子预先准备好的两根木方上。可是，不
. ]* Y+ ^5 m& P7 J1 d9 y知是怎么搞的，也许是我没放平稳，爸爸的骨灰盒扑楞一声跳动起来，然后竟然
: w" V& L5 {" D0 p# _令人惊骇地跌下了木方形成一个可笑的盒底朝天的姿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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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坑上的村民们见状纷纷摇头叹息起来，“真是命该如此啊，老软大
; k- z: ]  A( @4 E) t就该这样死，这不，到了坟里还摔了一个仰八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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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喽，得喽，别瞎白虎啦，开饭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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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 a+ `$ l% w　　安葬完爸爸，村民们哄的一声，像群旱鸭子似的扭扭达达地涌向村子北面的
饭店里，在那里，爷爷早已给忙碌了半晌的村民们准备好了丰盛的午餐，人们纷
纷抢夺最好的位置，然后便头不抬眼不睁、大口大口地狼吞虎咽起来。

　　村子里比较有名望的几位老人与爷爷同座，我隐隐约约听到他们一边喝着烧
& F! J( r; c: v9 B酒一边继续七嘴八舌地议论着爸爸的死，而平日里滔滔不绝的爷爷现在却变成了
4 _* Q+ Z( t- _3 _! h# b  {0 j哑巴，他一言不发，只顾一口接一口地喝着烈性白酒。当老人们说道爷爷不慎碰
& a0 w) s! P' \- w4 o# ]翻了梯子时，爷爷立刻放下酒杯，永远只说一句话：“我没看见，我不知道，我
7 p( S, @5 [  b没看见，我不知道！”

5 U; E+ W0 g' n* {3 l& U: h  b0 B　　夜晚，我傻怔怔地躺在土炕上，哭得又红又肿的双眼呆滞地望着黑乎乎的窗
户扇，好可怕的黑夜啊，月亮不知躲到什么地方寻清静去啦，平时闪闪发亮的繁
) C" l: p! H  X& B) b星也难为情地藏到浓云的背后，整个天空呈现着死亡般的漆黑，望着这令人绝望
的黑幕，我痛苦地闭上了眼睛，陷入了无限的哀思之中，肿胀的眼眶里闪现着无
3 c+ R2 Q' s% c/ ?# Y数颗令人目眩的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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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Z( v5 Q0 ^　　我正闷闷地思忖着，突然，在星花的簇拥之中，死去的爸爸像朵浮云般地飘
2 u5 g+ N" l+ z9 e! S8 m到我的眼前，我惊喜万状，伸出双臂不停地叫喊着：“爸爸，爸爸，爸爸！”

　　可是，让我无比沮丧的是，爸爸只是长久地注视着我，他一句话也不肯对我
说，我依然不知疲倦地叫喊着：“爸爸，爸爸，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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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叫喊没有任何用处，爸爸还是不肯对我说出一句话来。虽然近在咫尺，
我却无法抓到或者是摸到爸爸，最后，爸爸仰天长叹一声，那充满忧伤的眼睛紧
7 @0 k% Y: g9 C: s9 |' [紧地望着我，渐渐地，爸爸很不情愿地离我而去，迷茫之中，我似乎听到了爸爸
7 W5 _5 I4 h$ X7 a% ~长长地叹了口气：“唉……我死得好冤啊，我死得不明不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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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o( p/ ~4 v- U6 _8 N" F2 e+ j　　村民都这样说，自从失去了爸爸，我一夜之间仿佛长大了许多：“这个小杂
种，他爸爸一死，他可懂事多啦！”

　　“是啊，小蛋了是变啦，变得像个小大人喽，我再也看不见他整天价翻墙跳
院、上树掏鸟窝、下河抓泥鳅，这个孩子好象有心事啦，总是低着个头，皱着个
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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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嗨，想什么，想他的爸爸呗！”

2 B8 Z. |" A( ]% L0 w, D* N　　“嗯，孩子当然是想爸爸，老软大活着的时候对小蛋子最好，最疼小蛋子，
每次出外干活回来不管挣没挣到钱都要给小蛋子买点什么吃的！”

　　“嘻嘻，如果我没猜错，小蛋子一定是老软大做的种，要不然，他不会这么
疼小蛋子！”

, ]. `/ w' h5 a) ?1 W9 ~　　“是啊，小蛋子肯定是老软大的，你看，这孩子越长越像老软大啦，尤其是
7 _2 j+ C& S) `那双浓眉大眼，双眼皮好几层，老软大的眼睛就是这个样子的！而他的爷爷却是
单眼皮、小眼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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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句实在话，我也感觉到自己变化极大，我再也不热衷于没日没夜的玩耍，
我开始喜欢一个人默默地蹲在无人的角落里长久地沉默着，海阔天空地胡思乱想
% A; [) a# y1 k着。

. u& o9 }1 S  ~0 Q% e# i4 ]' d　　“小蛋子……”如果不是妈妈到打谷场来唤我，我会永远地蹲在那里、永远
9 v1 J6 V5 P# `7 `8 y2 a* r地思忖下去。

　　“小蛋子，吃饭啦！”

　　妈妈今年二十七、八岁，白白净净的瓜子脸上嵌着一双浑圆的、充满忧伤的
# t! |, i- [# v: Q眼睛，小巧可爱的鼻梁下有一张迷人的、永远都是红通通的小嘴巴，我最喜欢妈
妈这张小嘴巴。爸爸没死的时候，我每天晚上都要钻到妈妈的被窝里，我无情地
将爸爸从妈妈的身旁挤开，然后搂着妈妈尽情地亲吻着她那迷人的小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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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B- t. P% _3 h) J  q- o, u3 U$ J　　“坏蛋！”妈妈柔顺地骂道，从她的口腔里散放出甜甜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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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7 i1 {7 E# b( x! _　　妈妈拉起我的小手默默地走回家去，她那丰满的胸脯不停地起伏着，一对健
: ~; {$ f/ I% [1 g. E& g康的豪乳可笑地抖动着，我永远也忘不了妈妈这对哺育了我的酥乳，我清清楚楚
) M: Z  y8 @) J地记得我是如何依偎在妈妈的胸怀里，一边吮吸着甘醇的乳汁一边把玩着柔软细
% ?# o7 k! n$ s5 M嫩的乳房，那颗腥红的小乳头我更是抓摸得爱不释手，即使是断奶后，我还是依
恋着妈妈的乳房，一有机会便贪婪地抓摸一番。

　　“哎呀，总瞎摸个啥啊，已经没有奶水啦，摸着有啥意思啊！”妈妈嘴上佯
装不耐烦地唠叨着，可是，她从来不拒绝我的抚摸，我甚至发现妈妈，每当我抓
! j" _( J' k1 s. [摸妈妈的乳房时，妈妈便会显现出一丝难得的微笑，细嫩的脸蛋泛起温热的绯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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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放慢了脚步，结果落到了妈妈的身后，我的眼睛无意之中盯在了妈妈那又
圆又肥的、高高厥起的屁股上，平日里，在与妈妈游戏打闹之中，我屡次抚摸过
妈妈的屁股，那柔软的、细嫩的、温热的感觉令我终生难以忘却。
  Z, _& L6 N/ u5 \$ N' O) D0 F" B! ]6 h
8 K+ y- z7 N  j6 r0 K2 f　　可是，也正是因为妈妈的屁股，我不知为什么，一看到妈妈的屁股，沉迷仰
慕之余我对妈妈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憎恶，我心中暗暗嘀咕道：“妈妈，这么漂亮
  }# L; V6 l3 K) W的屁股你为什么把它给了爷爷呢，让那个挨千刀的老色鬼肆意蹂躏呢，结果，把
我的生身搞得糊里糊涂，成为村民们取笑我的话柄，小杂种，小杂种地挂在了嘴
边，听得我心烦意乱、无地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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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a. Q6 r0 B( h6 W% X+ K. o( d　　“这个小杂种，整天闷闷不乐的，会得病的，”餐桌之上，爷爷一边喝着白
酒一边嘀咕道，“你的爸爸他该着那么死，你总是这么愁着有什么用啊，就是愁
死了你的爸爸他也活不了啊！”

　　“哼，不得好死的老东西，”我一边心不在焉地往嘴里扒着米饭一边恨恨地
* L; F% f5 y1 ^% p咒骂着爷爷，“老东西，都怨你，如果不是你碰翻了梯子，我亲爱的爸爸他能死
# m( ?! Q) ~( U4 ?* i% L吗？爸爸的死，你有不可推脱的责任，没准，你是故意绊翻了梯子，把爸爸活活
, R: S) q1 R- z; O( j( [地摔死，然后你就可以独占我可怜的妈妈啦，省得爸爸为了跟你争妈妈而终日吵
0 Z# `1 v' x4 A- R$ |, q' n嘴斗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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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想到这里，一想到他无比讨厌地纠缠着妈妈，我对爷爷更是恨之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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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y3 s4 p# @* c- b% m' s　　与爸爸截然不同的是，爷爷身材矮小，并且极其干枯，高粱杆般的双臂青筋
暴起，皱皱巴巴的手指又细又尖，藏污纳垢的长指甲闪烁着可怕的鬼光。一看到
这竹针般的指甲我就不寒而粟，我更是无法想像，这么多年来，我可怜的妈妈是
如何忍受着爷爷长指甲的抓挠的，那感觉一定比毛毛虫子爬到身上还要可怕数十
) d8 F1 m6 o" H' b& j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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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爷那没有一丝血色的瘦脸永远都是灰蒙蒙的，呈现着一幅十足的大烟鬼的
丑态，那对高高突起的颧骨尤其令人生厌，狭长的薄嘴唇上布满了让人作呕的细
4 O# y* a  Y$ i. y$ y1 i纹，看着那恶心人的皱纹，自然而然地使我想起了屁眼，所不同的是，爷爷那酷
似屁眼的嘴巴上长着乱纷纷的、东倒西歪的、灰白混杂的脏毛，一想起这张奇丑
无比、旷世罕见的破嘴竟然无数次地亲吻我的妈妈，真是让我毛骨怵然。
( @% w; p. g' R) h
3 X- F" n4 K) t　　“小蛋子！”妈妈夹起一块肥肉放到我的饭碗里，“吃菜啊，想啥呢，怎么
只自己扒饭，不知道夹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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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吃，”我将油渍渍的肥肉块夹出来扔到油乎乎的餐桌上，“我不吃，
恶心！”

　　“唉，”妈妈叹了口气，“天不早啦，吃完饭就睡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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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妈妈放下饭碗开始铺被，我胡乱扒了半碗饭然后抹了抹嘴连衣服也没
脱便一头钻进了被窝里。

" K2 N$ v6 `8 a) {* c5 K　　“小蛋子！”妈妈见状，和蔼地爬到我的身旁，“这么睡哪行啊，穿着衣服
睡觉不舒服的，来，妈妈给你脱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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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妈妈伸出肥实的玉手开始解我的裤子，我闭着眼睛一言不发，妈妈哧
的一声拽掉我的裤子，由于用力过猛，我的短裤也一起滑了下去。

$ D7 w" e4 _2 f5 D/ N# n　　“哎呀，这孩子，好久没有洗澡了吧，身子太脏啦！”
$ X% u* O* q% w
7 C* D) E5 l3 ?) `; l8 b　　我的两条腿以及胯间的小弟弟明晃晃地裸露在妈妈的眼前，妈妈爱怜地抚摸
着我脏乎乎的双腿：“别动，暖壶里还有些热水，等着，妈妈给你擦擦身子！”

　　我心里暗暗高兴，我最喜欢妈妈给我擦身子，妈妈握着洗毛巾的手轻轻地擦
, f% B& ^! n! m拭着我身体上的脏污，手指尖频繁地触碰着我的大腿根，我的身上产生一种无比
舒爽的感觉，我深深地呼吸起来，妈妈低声问道：“舒服吧，孩子，要勤擦身子，
这样身体会好的，会长高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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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a. g" p/ g/ h: J6 F　　妈妈突然抓住我的鸡鸡：“咂，咂，你看看，你的鸡鸡太埋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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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放下毛巾翻开了鸡鸡顶端的包皮：“嗨，怎么搞的，好久没有洗澡了吧，
看看，里面全是泥！”

3 h  ~/ ~0 A' y) x3 Y0 ?# N! j* z　　妈妈一面唠叨着一面将手指蘸上少许温水涂抹在我鸡鸡的包皮上，当妈妈的
指尖轻轻地划擦着我的鸡鸡时，特别是刮划到那撒尿的鸡头时，一种说不出来的
& H& N( V  P* ?感觉从妈妈的指尖传出，瞬间便流遍我的全身，我兴奋到了极点，整个身子微微
5 p7 s; a3 D: T1 d2 e地抖动起来，鸡鸡也扑楞扑楞地不老实起来。

　　“好啦，洗干净啦，舒服舒服地睡觉吧！”

　　我正沉醉在莫名的兴奋之中，妈妈却令我无比遗憾地停下手来，我只好余兴
4 M3 ?- A$ |4 v% J9 \未熄地抓过了被子。妈妈将脸盆和毛巾放到一边，然后脱掉自己的衣服笑吟吟地
! F. y2 H' t: k& o躺在我的身旁，同时伸出手来轻柔地缭拨着我的乱发：“头发又长啦，你该剪头
啦，明天妈妈带你去理发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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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劳累了一天的妈妈抚摸着我的头发唠叨了一阵子，很快便传来了无比熟悉的
鼾声，妈妈睡着了。可是，我却怎么也睡不着，我真的长大了许多，尽管还不满
九岁，却饱偿了失眠那痛苦不堪的滋味，我在妈妈的身旁一会翻过来，一会又转
过去，听着妈妈那均匀的鼾声心中又自然而言地想起了死去的爸爸，我越想越发
呆，渐渐地停止了翻转，我将脸颊朝向硬梆梆的墙壁，一动不动地侧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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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蛋子，”突然，爸爸再次出现在我的脑海里，他还是那个样子，满脸的
7 c4 C: \  ?# e, B8 T- O  o忧伤，令我不解的是，爸爸开口跟我起话来，“孩子，我的儿子……”

4 O0 T. r) ]6 j! W- w　　一句话还没说完，爸爸便酸泪纵横：“我死的好冤啊，你也不小啦，咱家的
% J; P  d2 i1 `- T9 d) L事你多少也应该知道一些吧！”

$ k; ?" ?" E! a/ }1 h& b　　“嗯，是的，爸爸，”我回答道，“爸爸，我知道，爷爷坏，爷爷不好，爷
& ]- r, u9 t4 _0 B; R爷跟你争妈妈……”

, `  K% q2 z  Y! W5 A5 z/ b　　“唉……”爸爸无奈地叹息一声，打断了我的话，“孩子啊，真是造孽啊，
( @! [2 `- Y& r9 I8 i; t咱们家的这些热闹事，全村人谁不知道啊，都让人家笑掉大牙啦，你爷爷这个老
不正经的，唉，爸爸实在是没有办法啊，我斗不过他啊，这不……”

- u: n- N3 E% q7 t, }6 ^7 f- `　　爸爸说着说着突然伸手一指：“你看，孩子，你的爷爷这个老不正经的又来
啦，又来找你妈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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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吗，我看看！”

: W. f  @- C+ j" e　　“你好看看吧，孩子，你爷爷已经溜进屋子里来啦……孩子，你爷爷很有可
- Y0 Z! p  m+ |能是故意刮翻了梯子，记住，孩子，你可要给爸爸把仇啊！”
" K( Q  Q; d0 q
- X' E" j, z/ W$ N$ }, Z9 _8 O, E　　“嗯，爸爸。”话没说完，爸爸那愁苦的脸突然没有了踪影，任凭我扯着脖
子大喊大叫，可是爸爸再也不肯露面，喊着喊着，我突然听到了妈妈的叫声。

: [+ h6 b8 U$ `　　“公爹……”
. V! T# ?* ]3 o% n& t2 [9 @$ g/ r
/ M  @$ ^& ?* f! q; J4 q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黑漆漆的屋子里静寂得极其可怕，只有墙缝里的
# c0 j! A2 z& M% `  O蛐蛐不知好歹地吱吱乱叫着，在这朦朦胧胧的迷茫之中，我感觉到身旁的妈妈不
  B$ x) [0 Q# `- F; t, L9 Y% E1 A+ ~耐烦的低吟声：“公爹，别，别，别胡来啦，孩子大啦，会看到的！”

　　“不，”爸爸的确没有说错，是爷爷，是可恶的爷爷趁着漆黑从西屋溜了进
来，他爬到了妈妈的被窝里，此时此刻，我虽然面对着墙壁，但是，我能够猜测
+ Z. E/ g! y/ M3 T出来妈妈正惴惴不安地与爷爷争执着，“公爹，不行啊，孩子会知道的！”

　　“没事，孩子还小，他们什么也不知道的，什么也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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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感觉到爷爷已经不容分说地压到了妈妈的身体上，妈妈则依然放心不下，
她继续唠唠叨叨地嘀咕着：“哎呀，公爹，你都这么大的年岁啦，咋还好这口呢！”

　　“唉，”我听到爷爷在妈妈的身体上笨拙地蠕动着，“就是老死了也好这口
啊，大鸡巴往里面一插，别提他妈的有多舒服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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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_3 {8 _3 j+ |" N3 J* R2 V7 L  C　　他妈的，混帐的老东西，我趁着爷爷和妈妈不注意，悄悄地转过身去，借着
一丝可怜的微光，我看到爷爷披着棉被，干枯的、老迈的身体死死地压在妈妈的
身体上可笑地扭动着，不时发出一阵阵令人直起鸡皮疙瘩的、叭叽叭叽的脆响声。

　　“咳……咳……”我故意干咳了几声，爷爷慌慌张张地裹紧棉被紧紧地贴靠
在妈妈的身体上，我翻转一下身体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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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G1 N7 u1 q4 \1 x$ t) x" c　　“小蛋子，你要做什么？”妈妈惊慌失措地问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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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撒尿！”我冷冷地答道，然后呼地跳下了土炕，我在黑暗中趿拉上破胶鞋
气鼓鼓地推门走了出去，我站在灶台边的尿桶旁一边排着并不太多的尿液，心里
一边恨恨地想道：“好个天打五雷轰的爷爷啊，爸爸刚死还没几天，你又来纠缠
我的妈妈，做起了那种令人不耻的、伤天害理的、伤风败俗的丑事。我，我，我
9 P; U# F  V' ]) @, U一定要教训教训你！”

　　“小蛋子，”屋子里的妈妈催促道，“尿完没，快进屋，可别冻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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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将小鸡鸡塞进短裤里一脸不悦地走进屋子里，我有意无意地瞅了瞅惊魂未
* d- u* Z2 a6 X) {4 c. p. [定的妈妈，在黑暗之中，我看到爷爷仍然一动不动地紧紧地贴靠在妈妈的身体上，
望着他那微微发抖的干瘦身子，我真恨不得抓过灶台旁的烧火棍狠狠地猛抽他一
顿。

　　我跳上土炕重新钻进已经没有了一丝暖意的被窝，我突然改变了想法，我不
6 ?8 ]0 l2 y- b% ~想惊动爷爷，我准备给他一个机会，让他体面地离开这间屋子。于是，我将头再
次转向了墙壁，没过数分钟，我送信号般地发出了均匀的鼾声。

5 n; @! z! a0 i* E　　“快走吧，公爹，孩子睡着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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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_* y# S9 T$ Y　　“不，不行，我还没泄货呢！”爷爷固执地说道。

# k! u) ]6 w% D. x0 S8 {　　“哎呀，公爹，你还有完没完啊！”妈妈无奈地嘀咕道，爷爷披着被子再次
* u  C, f% j4 K. t5 i在妈妈的身上扭动起来。我再也无法忍受，我悄悄地伸出手去一把拉开了电灯开
关。“哗……”，屋子里顿时令人难堪地雪亮起来，爷爷茫然地骑跨地妈妈的身
体上，由于没有任何思想准备，身上的被子叭啦一声滑落下来，而妈妈则羞得满
5 r0 H1 G1 h( {4 I% d' ^脸绯红，她慌慌张张地扯过被子胡乱掩在雪白的胸乳上。

　　“小兔子，小杂种，你干什么？”

* h7 g0 ]7 R2 i' r" m) c　　爷爷忿忿地骂道，他毫无廉耻地从妈妈的身上一跃而起，胯间那根又细又长
- Z5 J+ G/ L6 \; x! D3 J的大鸡巴直挺挺地摇晃着，爷爷赤裸着下半身伸出手来毫不留情地抽了我一巴掌
, A/ O  V6 m  Y2 N, k% K- m：“小杂种，小杂种，你做得什么好事！”

　　“你做得是什么好事，你……”我捂着隐隐作痛的腮帮子毫不示弱。

, f1 x8 ]" g2 u& Q9 `　　爷爷穷凶极恶，再次向我伸出干巴巴的手掌，妈妈见状，再也顾不得羞耻，
她呼地翻起身来，白森森的大屁股在灯光的照射下闪烁着诱人的光芒，妈妈一把
拦住爷爷再次袭向我的干手掌：“公爹，别打孩子，孩子小，不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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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也给吵骂声惊醒，她怯生生地从被窝里露出脑袋瓜呆呆地望着这一切。

　　“哼！”爷爷极不情愿地套上了脏乎乎的内裤，“小兔崽子，小杂种！大人
. @2 u/ e# R6 [% \的事你管不着，明天我再收拾你！”

　　说完，爷爷像个贼似的光着两条烧火棍般的细腿溜出了屋子，我捂着脸一头
' f) c' @# @6 Q" ~扑倒在土炕上，妈妈啪地一声关掉了电灯，然后长长地叹了口气，她拽过被子压
2 a! z3 [0 Z; U& Y& Z4 w: R7 w盖到我的身上：“小蛋子，把被盖好，别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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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A8 \. Z2 O8 Z　　说着，妈妈伸过手来帮我按压好翻开的被角，她将被角紧紧地往我的肩膀下
塞，我心中的怒火尚未消散，被爷爷抽了一计耳光，我无从发泄，当妈妈的手指
触碰到我的肩膀时，我将满肚子的怨气全部倾泄到妈妈的身上，我呼地扭动起来，
1 |) W* y, S9 h+ h) j3 Q4 q同时伸出手去将妈妈的手掌远远地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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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g  K/ A7 e+ x- n$ ?　　“唉，”妈妈叹了口气，“孩子，好好睡，别打把式啊，天凉啦，别踹被，
会冻着的！”

1 f4 N; l! R0 Z) |# O　　“哼！”我轻轻地哼了一声，索性抬起一脚将棉被彻底蹬翻，妈妈赤裸着身
子呆呆地抓着被角，我悄悄地睁开了眼睛，黑暗之中，母子两人的目光突然对视
到一起，我虎着脸，气呼呼地喘息着，在惨淡的星光映射下，我发现妈妈脸色绯
红，呼吸急促，抓着被角的手剧烈地抖动着。我伸过去手一把夺过棉被胡乱地盖
2 p9 N8 z- ]$ |  Z$ }在了身上，然后转过脸去背对着妈妈。

  l& O' d8 L8 _" {　　“嘤……”光着身子的妈妈突然捂着鼻子嘤嘤地抽泣起来。

% {; W) s( I) c　　“小兔崽子，小杂种，你爷爷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管！”第二天早晨吃饭
; T* f7 }7 w7 ^+ Q$ B的时候，爷爷正襟危坐在餐桌中央振振有词地教训起我来，“这是我们的家风，
- z0 k; F6 C( @1 U2 q  K/ ]( a祖祖辈辈都是这样过的，你他妈的知道个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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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乖乖啊，世界之大，真是无奇不有啊，在这个世界上，我听说过有书香
6 Z2 s! g5 {9 c7 P2 C! k' v世家，有武术世家，有梨园世家，有工匠世家，还有什么、什么喝酒世家，以及
赌博世家等等，等等，可是，我却从来还没有听说过还有什么、什么乱伦世家啊！

7 q) `  p) \# h　　“你的奶奶也是这样，”爷爷继续说道，“你太爷活着的时候，就像我跟你
爸爸、你妈妈这样，我们都是这么过来的，你他妈的知道个屁，你爸爸他就不是
我的种，而是你太爷爷的！”

* ?  ~. H$ R8 j  V$ k　　豁豁豁，真不愧是乱伦世家啊，原来还有着如此光荣的传统呢，公爹掏扒儿
媳妇，然后再生出个不伦不类的孩子，如此循环往复，越掏越混，越扒越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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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9 g& _! Z! t& A9 @' o+ E　　“小杂种，”爷爷越说越兴奋，“老猫炕上睡，一辈留一辈，将来你也是一
个样，这是传统，谁让我们是乱伦世家呢！嘿嘿……”

　　好个混帐的爷爷，看来他要将这个乱伦世家发扬光大，将乱伦事业进行到底，
将继续乱伦下去的希望寄托在我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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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t3 J/ ?% f; Z9 t/ B% e/ V, u　　“小兔崽子，小杂种！”爷爷的语气突然和缓起来，“孩子啊，你还小，你
" }; \7 c; p8 A( I  S不懂，想当年，你太爷操你奶奶的时候，我也想不通，我也像你爸爸那样隔三差
9 z& e9 \& v! W五地跟你太爷爷吵架，为这啊，我挨了不少打，吃了不少的苦头。可是归其呢，
有啥用啊，你太爷爷还是照样操你的奶奶啊，一次也没少啊，我一想，算啦，操
5 Z: M7 z! p2 s5 }就操吧，谁让咱们是乱伦世家呢，孩子啊，长大了你就会明白的，爷俩操一个媳
9 t4 R. V4 j- O2 u. h4 _* |, m妇那才叫有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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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这到，爷爷毫不知耻地喝了一口白酒，然后一脸淫相地望着对面的妈妈，
从爷爷那淫邪的表情上，我似乎猜测到爷爷想让妈妈也说几句，谈谈有关对乱伦
的心得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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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媳妇啊，你说说，我们爷俩操你的时候，你是什么滋味啊，一定很过瘾
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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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爹，”妈妈不好意思地低声说道，“孩子还小，你就别提这些丢人现眼
0 O- a0 I# B( y' s2 P8 C* M# ?/ E的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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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爷爷说道，“这有什么丢人的，自己家里的事，我愿意，谁也管不
8 E3 z  F. ^1 \& J3 N$ P7 e; E$ W着。我要从小就教育这个小杂种，让他知道乱伦的好，让我们这个乱伦世家后继
3 Z3 L& z8 z; V0 w; e$ E1 W6 l有人，否则，长大了再教育，就晚啦，弄不好也得像他那个死爸爸一样，死脑瓜
骨，怎么也不进盐粒！小兔崽子，小杂种，我告诉你，你姐姐是我做得……”

+ B# ?* g( a. T& v; O5 V& L　　一直默默无语，只顾着埋头扒饭的姐姐闻言，突然停下手中的筷子，稚嫩的
% R" _( B7 N1 n) [' ?小脸茫然地望着爷爷，哦，对啦，确切一点说，应该是爸爸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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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I& S4 u7 x+ D  O1 `; z1 v2 W+ a　　“瞅啥，”爷爷不屑地瞪了姐姐一眼，“不信吗？不信问你妈妈去，让她自
; D' T! Y1 S8 L" A己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 H' i5 H( j/ e" P) m　　“唉，公爹，你还有完没完啊！”妈妈羞得腾的胀给了粉脸，她放下筷子转
1 [5 w. a/ \8 ~1 b+ t' I9 }9 M0 m身溜出了屋子，而爷爷则是一脸得意洋洋的表情，仿佛得了天大的便宜，看到妈
: }" r2 x, G: ?* E* Q妈难堪之相，他极其开心，脸上露出了幸灾乐祸的微笑，继尔哧喽喝了一大口白
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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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爷爷吧嗒一下薄嘴唇，夹起了一颗花生米。

　　我转过脸去悄悄地瞅了瞅站在灶台旁的妈妈，妈妈低垂着脑袋，两只手不知
" n& e) [& H+ X$ ?( i所措地摆弄着衣襟，我突然发现从妈妈那被长发遮掩着的脸上淌下数滴泪水，叭
* l- P$ H  m( p9 M: T$ q. u& ?啦一声摔到妈妈的手掌上，妈妈抬起手掌胡乱抹了抹满是泪痕的脸颊。妈妈扬了
扬头，将乱蓬蓬的长发尽力甩向脑后，当妈妈抬起脸的时候，我的目光恰好与妈
+ Z. G, ]0 J. M5 P2 Z妈那忧伤、屈辱的眼神对接到一起，妈妈像做错了什么事似的立即转过脸去，避
5 F: f$ |1 a' u( m8 F开了我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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